一腔赤子情,阿拉提·阿斯木呈上《时间的玫瑰》

书写新疆大地上的人与事

2018年10月24日 12:47   来源:乌鲁木齐晚报

  文/本报全媒体记者蔡俊

  “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……漂亮的戒指说话了:不要睡了,家乡到了。”

  这是自治区文联副主席、新疆作家协会主席阿拉提·阿斯木新书《时间的玫瑰》里,第一章的第一段文字。

  自此句开始,《时间的玫瑰》就用它梦呓般诗性而又风趣的语言,牢牢吸引住了读者的目光。

  作为现今为数不多的既能用维吾尔语、又能用汉语从事创作的维吾尔族作家,阿拉提·阿斯木一直在用他独特的写作,书写着新疆大地上的普通人和平凡事,而他独树一帜的文字魅力,以信马由缰、从容淡定的姿态,成为近年汉语小说写作的一抹惊喜。

  《时间的玫瑰》近日由新疆人民出版总社、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。这是继阿拉提·阿斯木“时间三部曲”《时间悄悄的嘴脸》《时间的孩子们》后,书写的第三部与“时间”这个主题有关的长篇小说。

  “时间成就人们的一生。问题是,我们应该怎样看待时间。”1月6日,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,阿拉提·阿斯木如是述说自己的创作初衷。

  笔墨倾情脚下的土地身边的人

  《时间的玫瑰》是阿拉提·阿斯木2014年驻村时,利用业余时间用汉语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,2015年2月成稿。

  这部小说讲述一个退休老干部艾克拜尔,从北京回到家乡伊犁,并从伊犁出发,前往喀什、和田、库尔勒,再到乌鲁木齐等地,一路走亲访友后的所见所闻所思,反映新疆60年来的发展巨变,映照他对人生的感悟。

  “老一辈人生活成长的经历,是最直观和有说服力的,它会直接影响年轻人的行为。对于我们这些老一辈人来说,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,新疆在党的关怀和指引下,各方面都得到空前的发展。包括经济、教育的发展,少数民族人才培养等等各方面,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艾克拜尔就是这样一位领受党和政府恩情的代表性人物。通过他的一生,以及他对新疆现状的责任感,促成他想通过回乡后的所见所闻写一部作品,以此作为留给后人的精神财富。”阿拉提·阿斯木说。

  书中,包括了《养育我们的故乡》《手拉手心连心》《温馨的柳树园》《刘湘奶茶》等共计三十七章内容,每一章节都讲述了一个不同的故事,独立成章,却又环环相扣。这些故事都与民族团结、民族亲情息息相关,它们共同勾勒出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下,各民族团结一心共同前行的生活现状。

  “这本书,是艾克拜尔这一代人对他的人生的一种思考,是对新疆发展和各民族人民生活的认知和回顾。和艾克拜尔一样,我们这一代人的理想,就是每一个家庭都应该对未来有一种规划,并为这种规划尽一切努力,寻求幸福感。我们这一代人,最想告诉年轻人的是,生活需要智慧,需要知识和文明,更需要与不同的文化和睦相处。这种智慧,是要每一个人都能活出各自的亮点和精彩。”阿拉提·阿斯木说。

  2016年11月17日,新疆人民出版总社、新疆人民出版社召开《时间的玫瑰》出版座谈会,座谈中,作家、自治区文联副主席董立勃这样评价该书:“这部长篇小说歌颂了伟大祖国和党的民族政策,是一部新疆文学目前少有的关注现实、讴歌时代、弘扬真善美的长篇小说。更加可贵的是作者敢于正视现实,不回避当前社会存在的一些突出问题。作品的部分章节揭露了宗教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的罪行,并有批判和思考。此类的文学书写,正是当前新疆社会现实急切需要的。尤其是维吾尔族作家在文学作品中的发声亮剑,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。”

  一种伴有化学反应的写作

  “他创造性地把两种语言中,特别是活态的民间语言中最生动的、亮丽的、辉煌的、罕见的词语嫁接在一起,于是,在玉兰花中有了玫瑰的形态,在玫瑰的花瓣中有了玉兰花的厚重,作家笔下那些简单的日常生活,似乎也变得多元了。”作家王蒙在《时间的玫瑰》一书序中写道。

  其实早在“时间三部曲”第一部《时间悄悄的嘴脸》出版时,阿拉提·阿斯木的写作风格就引起国内文学评论界一片惊叹。当时,董立勃将《时间悄悄的嘴脸》推荐给作家、《当代》杂志编委周昌义,周昌义阅读后立觉耳目一新,随后,这部长篇在《当代》2013年第3期头题刊发。

  “当时我只看了几页,就忍不住给董立勃发了邮件,为什么看几页?别说看几页,你看几行就知道完全不一样了,它这个一看就感觉到作品是汉语写的,但是他的思维方式又是维吾尔族的,这样的写作产生出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。也就是说,在传统的汉语言文学系统里,是无法做出这样的表达的,我当时看了以后很兴奋。”周昌义在电话里这样回忆。

  在《时间的玫瑰》里,这种“奇妙的化学反应”俯拾皆是。比如,写清晨某人醒来,“喉咙还没有完全醒来”;再如,“只要生命存在,幻想就应该有,幻想是我们生命的精盐”;或者,“我们创造了城市,但是我们的灵魂离不开荒原”;还有,“被凌辱的泪水,比水银还要沉重”……等等等等。

  这些富有寓意的词句,如珍珠般散落在书中,等待读者捡拾。    阿拉提·阿斯木喜欢读诗,很早以前,他就喜欢普希金、叶赛宁、艾青、郭小川、舒婷等人的诗,后来,新疆诗人及作家周涛、刘亮程、沈苇、吾斯曼江·沙吾提等的诗和散文,都成了他的心头好,而写诗,也成为他写作的一部分。

  “诗读多了,写作时,语言文字该怎样用、怎样表述,就有了影响。”阿拉提?阿斯木说,在写“时间三部曲”之前,他的文字还是按部就班的,是普通读者熟悉的表述方式。但是写着写着,他就感觉语言累了,人也累了,不再有新鲜感。

  “我就在想,时代在发展,小说的语言应该怎样配合这样的时代?是用从前的那种‘且听下回分解’?还是‘之乎者也’?抑或是老套又缓慢的写作方式?”阿拉提·阿斯木的回答是,“我觉得语言应该有新鲜感。”

  于是,始自《时间悄悄的嘴脸》,阿拉提·阿斯木做出全新的写作实践――一种经由外国文学、汉语言文学、维吾尔语言文学的共同陶冶,杂糅融合后的写作方式,就此成为阿拉提·阿斯木的独特标签。

  除了汉语版外,阿拉提·阿斯木正在写维吾尔文版的《时间的玫瑰》。他说,考虑到两种语言在表达方式上有所不同,他并未找翻译来完成维吾尔文版,“我用不同的语言来表达同样的故事,是想让使用这两种语言的读者都能感受最纯粹、最真挚的感情。如果一位读者同时掌握了这两种语言,那么看两种语言版的小说也会有不同的感受。”阿拉提·阿斯木估计,维吾尔文版《时间的玫瑰》将于明年初出版。

  “维吾尔文学在时间的长河里等来了阿拉提·阿斯木,汉语文学也等来了这位维吾尔族作家,他的写作以当代性、地域性,一种多元文化交融、多种时间交织,既传统又现代的独特面貌,积极参与中国当代文学的进程,像一朵野性瑰异的蓬勃之花,绽放出西域阳光下的灿烂芳香。时间等来了阿拉提,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开头,时间还会等来更多这样的双语作家,他们需要被了解、被懂得和被发现,我们也需要他们来丰富文学的百花园,让我们见识更多的奇花异草,让灵魂和情感的天空交相辉映出更丰富的文明之光。”文学评论家、自治区文联理论研究室副主任何英说。

[责任编辑:廖映月 ]